伦敦地铁，老而弥坚

金陵人

　 一个城市的地铁就像一个男人身上密不可分的筋络，描摹着城市的生命轮廓，标示着城市的生活品位，承载着城市的历史载重，也延伸着他所有的人文精神外延。在伦敦地铁出入口，每隔不到30米随处可拿到一张巴掌大的“TubeMap”（赠阅的路线图），封面是用代表伦敦地铁12条路钱的12色铅笔，画成的一位精神矍铄的睿智老者，带着英国人特有的谨慎和经历风雨沧桑后的笃定，敏锐而沉稳地平视前方——似乎伦敦人自己也特别认同这个代表伦敦品位的譬喻。是的，和别的地方相比，这个经历了近150年岁月的长者该有怎样一种让人唏嘘的生命积淀?
　　在伦敦，出行必不可少的是地铁。12条地铁线，错综复杂地盘满伦敦城。这里的地铁既是世界最先进的地铁，也是最落后的地铁。早在1863年，伦敦就修建了世界上第一条地铁线，可以说是最先进的地铁。12条地铁线中，最新的一条线是1968年建成的。伦敦的地铁虽年代久远却线路通达，虽设施陈旧却坚实耐用，多少年来一直“吭哧吭哧”满负荷在运转。
　　伦敦地铁内部陈旧，却让人真正感觉回到了百年前。地铁的车厢，同样是绝大部分都很陈旧，空间也很窄，两排乘客相对而坐，中间只能容一人站立；高度不够，两个彪形大汉往门里一站在低着头的情况下就把门堵住了。伦敦地铁最绝的是，没有空调、没有手机信号。在几乎密不透风的空间里，稍坐一会儿就会感觉气闷，再坐一会儿，那汗就“稀里哗啦”地往外冒，更别提英国有众多体重超过100公斤的胖子了。昨天，一位“中国女婿”在地铁内谈到他去年去北京时说：“北京的地铁现在又大、又新，超现代，两者无法相比。”
　　对于地铁要不要建手机网络的问题，当地政府搞过民意调查，大多数被访者都不赞成。或许，对于习惯了在公共场所保持安静的英国人来说，即便地铁里有手机信号，他们也无法放开声音畅聊。伦敦地铁高峰期，也是异常拥挤的，丝毫不亚于北京，但地铁里一般都很安静，不像国内那么吵闹。地铁里的英国人，要么看看报纸，要么听听音乐，要么就闭目养神，或者玩手机游戏、玩报纸上的文字游戏。万不得已要交谈，也尽量压低声量，窃窃私语。最为有意思的是，有些老头老太太不愿落座，即使有空位也常站着，大概是不服老吧。甚至你给她让座，她会马上把你按到座位上，“我不需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