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途车站买票记
1月14日,从南京到灌南采访,记者计划乘汽车去。 中午1点,记者来到中央门汽车站——到灌南的车是2点钟发车,提前一个小时买票在平时是可以的。哪知到了车站才发现,买票的每列长队都排到了售票大厅以外。排队的基本上都是学生,间杂有提着尿素袋子的民工。
1点55分,终于捱到了窗口,喘着气掏钱买票。售票小姐头也没抬:“灌南没票了。”问:“还有车吗?”答:“没车了。
怏怏地走出售票大厅,其间不停遇到有人倒票。记者艰难地选择:找“黑车”去——要不是紧急,不会找他们。“黑车”设有专人拉客,他们在车站一年四季都很活跃。
本能地向一个长得很白的妇女走过去,希望她“援手”帮助。我说:“要去灌南。”她说:“好啊。早说就不用排队了,跟我走!”在不安中跟她走到中央门车站外的巷子里,记者看到,这里聚集着10多个学生,都是回灌南的,围着一个车主开票,车主在手写票号上写着流水号。
“领路”的妇女急切地要求先付30元给她,说,“车站正规的去灌南的票价80元,你只要交给车主50元就行了。”车主戴着大墨镜,点了个头算是认账。记者便给了她30元,与一群提大包小包的学生站在一起。
“大墨镜”说2点30分发车。2点30分的时候,他躲在一边打电话:“喂喂喂,啊,4点多?”然后转头告诉我们:“加班车正在修,现在来不了,4点钟到。”人群里一阵惊叹!记者随即作出决定,从中央门车站乘坐一辆出租车去南京桥北汽车站。在那里,可以先去淮安,再上灌南。
走进桥北汽车站时,满眼依然是“学弟”“学妹”们。排队半天,队伍不见移动。原来是桥北站的售票电脑“集体罢工”,卖不出一张票了!只好等待。其间,车站的人指挥着买票的人们从一个窗口转向另一个窗口,人头动来动去,电脑一点没动。
等到售票系统快恢复的时候,去淮安的队,只有50米长了,但是戴小黄帽的车站维持秩序者告诉人们:你们站错队了,这个窗口没有卖票员!于是,有人开始骂人,有人大声责问:为什么不增加人来卖票;有人把100元扔给“小黄帽”怒气冲天地让他代买票,更多的人挤作了一团。
3点20分,记者汗流浃背地买到了一张宝贵的去淮安的车票。 本报记者周静文 记者感言
在这个故事里,交通资源面对春运前突然增加的人群,一下子稀缺起来。资源是稀缺的,但是,服务不能稀缺。
有关部门面对汹涌的客流,可以做的事情很多,应该做的、必须做的,也很多,比如,严打盗卖车票;比如,创造一个良好和谐的交通秩序。
车站是窗口行业,人们要求它服务态度好一点,服务质量高一点,理所当然。工作上发生了种种失误,这时,哪怕你用喇叭播一句“对不起”,对于被延误了时间的旅客也是个安慰。但是,没有这句“对不起”。它丢失在哪里呢?这其实是所有春运部门从现在就应该警醒的问题。 |